冬至吃餃子

2015122116:18

對 於從貧窮時代的貧窮農村走過來的我,始終是最溫暖的記憶之一,即便日子如何苦,這一日的期待始終未落空過,年復一年的猪肉蘿蔔餡,讓我在上大學之前一直有 個美麗的錯覺,好像這是唯一的搭配,而這個唯一如今還頑強地固存於腦海,仍然喜歡著,那帶著鄉土氣息的味道,和鄉土氣息的名字“餛飩”。

但我從來是吃客或看客,至多打個下手,幹點邊活雜活,從小什麼辛苦的事都做,但一直沒有染指過灶台邊的事,彼時彼景,做飯的地方只能叫“灶火”,並沒有如今鮮亮的名字“廚房”,平時弄碗熱乎飯就不錯了,哪敢想其他的。“餛飩”是最好的待遇了,融解了那個時代許多的愁和苦。

味覺的記憶是深刻而頑固的,而這樣的記憶又構成對故鄉、親人、童年等記憶的基礎,伴隨終生。熟悉的味道,一定意義上就是故鄉的味道,母親的味道。我喜歡猪肉白蘿蔔餡的,妻子喜歡羊肉胡蘿蔔餡的,同此情理,莫不是當初最溫暖的記憶,呆板的情愫。

幾 乎沒有動手包過餃子,直至如今。妻子一直笑謔我,枉為了農家子弟,我總戲言,把握鋤頭的手怎幹得了這等細膩的活,終歸還是有一定的靈巧與科技在裡面吧,硬 著頭皮上了兩次陣,結果是兩個:我包的所謂餃子,要麼露諂,要麼小丑,反正是毫無美感、盡失章法的。但並不妨礙共同勞作時相攜相隨而做為家的熱氣蒸騰的歡 愉。